她的睛在充血,视线在颤抖。
见有机会,黎盛桉又坐回到椅上;“利用职务交易报这件事,你要是到上面去,我当然完了,可是你也参与了……”
“这不是卖,晓晓,这是一种责任,我们为人父母,要为孩负责……”
“晓晓……如果你当时不愿意,我不会……”
“所以你要卖了我?把我推去,当你的替死鬼?”
池霁晓想要激怒黎盛桉,最好让他能些什么实质的举动。
她又跌坐回椅上,不顾形象地边哭边笑。
“你!……”黎盛桉猛得一噎。
池霁晓知,自己是真的疯了。
多亏过去的黎盛桉想当救世主,教了不少东西,池霁晓也尽数学了。
“血脉相连?呵……血脉相连……”
黎盛桉抿着唇,冷看池霁晓一颗颗砸落的泪珠。
当年的池霁晓为了保护自己,必须自欺欺人般化这段经历。
“为了思源,我们俩不可以都事。”
“不是平时关注我的吗?怎么会不知黎思源有多么喜我,有多么我啊!”
见黎盛桉承认,池霁晓缓缓将手再次垂到桌面,将手包里的录音笔关闭。
“如果你是因为我想要报复她,没必要……”黎盛桉一边劝说,一边盘算着该如何让池霁晓答应自己的要求;“她不仅是我们的女儿,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你血脉相连的人了……你不能这样。”
“你知那天黎思源去给你送报告,为什么那么反常吗?嗯?黎盛桉!”池霁晓起,向稳坐在椅上的黎盛桉压去;“她着耳机,她在想着我……跟我纠缠。”
她再度鼓起勇气,望向黎盛桉。
黎盛桉短暂的沉默印证了池霁晓的想法。
那年她几岁?
十三?十四?又或是十五?
“晓晓,我你,我真的你,直到现在依旧……”见着池霁晓在崩溃的边缘徘徊,黎盛桉选择继续;“我跟她从来没有,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思赟我早就跟她……对了,还有我们的思源。她多自己的这份职业,要是我事,她上的警服也……你忍心吗?”
又想到了黎思源的模样,池霁晓的心痛得愈发厉害。
一个中年人编织的名为‘’的神陷阱,她该怎么逃过去。
“你知的,我比谁都恨黎思源,恨这个孩!”池霁晓摇着脑袋,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她有你最肮脏的基因,我怎么会去喜她?!”
是因为报复的成功吗?还是因为对黎思源的亏欠?又或是那一份虚无缥缈的……?
他想握住池霁晓的手,却被躲开,于是只好将手收回。
?还是只有我……只有我是那个蠢货……”
“你……你想怎么样?”
池霁晓捂住脸,大大着掌心里有限的氧气。
早就记不清了。
可现在的她,只想为自己的曾经恶气。
“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啊!”
池霁晓觉察不对,却依旧保持着捂脸泣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