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温和地问，“我还以为你会兴呢，莉莉。”

        莉莉把花到花瓶里，转来到小狗面前摸了摸它柔的：“原来你不是要咬我啊。”

        回去以后，她用透支了一周的耐在门和狗的背上画好了相应的图案。好在这次狗异常合，不然她真的会怀疑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腰酸背痛地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莉莉都觉得自己有晕了。前短暂地晃过谢幕一样的黑，扶着墙沿定了定神后，符文也已经成型了，褪去所有颜归于虚无。莉莉放狗和浣熊来试了一，确定符文确实生效后才捶着背重新寝室，将门再一次锁好。

        狗慢慢站了起来。

        首先，用暗灰、亮银、血红的颜料在小门中央画三重月相环构成的「锁」，再在小狗背上画七形同荆棘的钥匙齿痕，最后用靛蓝颜料在门上符文的最外围圈一个正圆形星芒阵。

        然而一秒――

当复杂呢。

        ……

        真奇怪。它也要像查尔斯・霍克曼那样在有这花现的场合给她个难堪看吗？

        “这样你以后就可以自由通行了哦。”莉莉认真地对小狗说。它很聪明，只用了一两遍就理解了门的用，难得响亮地叫了一声：“嗷呜！”

        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对使用的颜料都有严苛规定的复杂符文还只是最最低级的初阶标识法，每次的生效期只七天，到期了就要重新画。莉莉觉得自己这辈的耐心都要在画这个该死的图上耗尽了……终于，四十分钟过后，她可算将这个新学的符文抄录完毕。背着包阅览室大门的时候，莉莉觉得自己的中指指关节都要凸来了！

        莉莉抱着花的手臂僵起来，她站在门外，明明和狗也不算有多遥远的距离，却像是被一堵厚厚的空气墙隔开了似的。她甚至能看到狗的瞳孔慢慢收缩，逐渐变成狼那般冷酷的模样。

        所以……

        门吱呀一声被阖上。

        莉莉反而因为僵和心冷变得异常平静了。她想：随便吧。再坏还能对我怎么样呢。

        虽然不会主动买花，但因为她有一些花卉主题的手工制品，所以寝室里有一个玻璃花瓶，不用刻意买个新的。莉莉抱着花用单手摸裙兜里的晶片开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或许称得上偶然，她与趴在地上的小狗对视了。很奇怪地，本来这也不该有什么，可是那一秒，她分明觉得室的气氛很明显地凝滞住了。

        可能是看她得投认真（莉莉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灵魂窍了，仅仅凭借着熟练的虹膜与肌肉记忆才没错），老师还把一捆裹在报纸里、丽却孱弱得不堪一击的透明小白花送给了她――没错，正是之前在实践课上引得霍克曼像个超雄综合征患者一样莫名其妙对她发难的植，被称作「维芮恩特」的罕见花卉。

        它就势卧，翻了自己粉红的肚。

        她没有向老师详细说明那天发生的事，只简单地说自己和某个同学意见不一致、格也不太对付，还是单独花作业的好。因此，莉莉也不能怪老师把这束勾起那天难堪回忆的维芮恩特送给她。

        果然，这种只对特定品或生命生效且可能危及使用者安全的法没有那么简单。莉莉费劲地将图案画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又用尽量简略的文字在旁边记要怎么：

        今天，阿交给她的任务是将不同的草药材分类装箱。不难，但是过程极机械枯燥。很适合在无聊的午后放空一切不带脑地去。

        嘿嘿，小狗也很受用嘛。心愉悦地，莉莉换好校服准备去温室花园值班：“我走啦！”

        就抱着花回去吧。

        抱着花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明明自己才是这间寝室的暂时拥有者，她却像看到主人不客气脸的客人那般迟迟不了门。

        说实话，莉莉刚收到它的时候其实心复杂。花儿是无辜的，孱弱得透明的花依旧带着一不堪攀折的伶仃脆弱之，可是，莉莉总会想起当众被霍克曼打掉花材的那个场景。

        “……只是因为怕伤了这么好看的花。”莉莉答，片刻后微微地笑了一。虽然不喜霍克曼，但，老师的心意和发是好的，她不想伤老师的心，也不愿告状的小人主动把那天的龃龉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