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已气若游丝,勉对女儿挤了一个笑容,抬了抬手。
正中程父,程父的晃了晃就倒了来。
即便是再勇敢的战士,在面对这样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也无能为力。
他怎么敢?
“爸爸。”程如风扑过去抱住他。
他们杀了她的父母,却还想要她实现承诺?
程如风觉得很可笑。
天香藤刷地甩一条藤蔓,卷起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将他吊到半空。
程如风缓缓站了起来。
“真的在路上,上就到了。”
在对方的大叫中,程如风再一次问:“我妈呢?”
“那只是个意外,你也看到了,程小的藤蔓有多厉害,当时程太太意图反抗,士兵们反应过激也是理之中……”
“不!”
“理你个!”一辈老好人的程父,都忍不住骂了,“你们为了威胁我女儿,杀了我老婆?!你们这还算是国家安全局吗?”
胡长已经被窗外的血腥场面吓破胆,见有人扑过来,反就开了枪。
“还在路上……程小你动作太快了……”
,还有一把枪对着他。
但琴声并没有停。
天香藤像小孩玩游戏一样,将卷住的人刷地甩到墙上,又拉回来,再甩去。没两个来回,那人就叫起来,“我说,我说,她意图拒捕,被当场击毙了。”
整个基地一片狼藉,显然不可能有人在这里弹琴,周围也并没有什么音箱录音机之类的设备,这琴声哪里来的?
古琴?
让人坠深渊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他最渴望的,再一一夺走。
防弹玻璃并没有碎,但那人却被砸破了,脑浆混着鲜血把窗糊成了一片红。
王俊松看看后躲在小房间里瑟瑟发抖的同僚,又看看那有如恶般的少女,咬了咬牙,冲了去。
程如风和天香藤在程父冲去的那一刻,已经在试图突破这扇窗,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程如风从生生轰开一个大的墙冲来,程父已倒在了血泊中。
“什么?”最先惊叫起来的是程父,他扭看向侧的胡长,目眦尽裂,“你们!竟然杀了我老婆?”
程如风握住他的手,“你不要说话,我能救你的。你再撑一会,一小会就好。”
“不,爸爸,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是他们,是这个世界。”
琴声袅袅,有如空谷回音。起初清越悠扬,慢慢却转过清冷,如皑皑雪山之巅泻的清泉,自人心间淌洄旋。
稚清秀的少女上有淡淡的黑气缭绕,有如神临世,一步踏,前面的胡长连惨叫都没有发来,已经整个人爆成一蓬血光。
“为了大局,偶尔有一小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他拦在了程如风面前,举起了她之前给他的那片小叶,“你说过答应我私人一个请求的,还算不算数?”
程父一脸愤慨,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
程如风才刚抬去看后面那群人,一声清越的琴声,就在这时响起来。
程如风皱了一眉,转四望,试图寻找琴声的来源。
“我们教女儿要个好人,我们相信国家相信法制,最后却变成我们被牺牲?这是什么理?难是我错了吗?”程父疯狂地大笑着,突然挣脱挟持他的人,扑向胡长。
“不用了。让我去见你妈。我一个人活来又有什么意思?”程父虚弱地说,“我和你妈……我们一直觉得,应该要一个好人……要与人为善……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一开始我们……不劝阻你,你再……一,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那些凡尘浮躁,嗜血暴戾,被这涓涓细般的琴声洗涤抚,竟渐渐安宁来。
程如风看向他,赤红的睛里甚至看不到瞳孔,也看不绪,只一片森冷的杀意。
程父带着这样的疑惑,永远地闭上了。
王俊松有,却举着叶,一动不动地拦在那里。
是为了他后那些人?
就好像皇极金阳教,因为一开始就给了他们足够的震慑,他们就不敢向程家手。
他声音里透的绪,让程如风有怀疑,
不怕直接死在这里吗?
妖藤漫舞,烈焰焚天。
她缓缓走来,所到之不留活血成河。
“我妈呢?”程如风问。
程如风缓缓吐息,再睁时,一双眸已然黑白分明,清澈明亮。
脸上泪痕未,但再睁时,已是双目赤红。
“呯”的一声剧响,打断了胡长的话,却是天香藤把卷住的那个人直接砸在了这个窗上。
整个基地有如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