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在懷裡的桑宴，景敘輕聲問著。

        聞言，桑宴坐起看著她，一秒淚珠突然無聲地落，劃過她的臉頰，一滴接一滴。

        她著圓潤的孕肚，突然開始掙扎，想從景敘的懷裡起離開，動作急促而混亂。

        「媽媽？妳怎麼了？」景敘一驚，連忙伸手箝住她的腰，怕她一個不穩傷著自己或孩。

        「妳放開我……嗚……」桑宴的聲音帶著哽咽，緒像線團一樣打結。她越是動不了，就越是激動，整個人像被困住的小獸般掙扎著。

        景敘見狀，不敢再強行抱著她，只好鬆開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躺，聲音急切：「妳慢一點，我不拉妳了，先躺好，好不好？」

        她將枕頭墊在桑宴背後，讓桑宴躺得舒服些。整個人神緊繃，生怕對方因緒起伏影響到體狀況。

        「是肚不舒服嗎？還是哪裡痛了？我馬上叫車、我們去醫院——」她急切地問，聲音裡滿是焦灼。

        桑宴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淚一顆顆掉。她抿著唇，默默哭著，像極了受了傷卻不願聲張的孩。

        景敘坐在床邊，手指顫顫地想碰她，卻又不敢。她望著桑宴這樣哭泣的模樣，一時間心如刀絞，「媽媽……妳怎麼了？告訴我，我們一起處理。」

        她盯著那張濕淚的臉，語氣輕得幾乎快碎掉：「別嚇我，好不好？」

        房間裡靜得只剩桑宴壓抑的泣聲與兩人混亂的呼聲。

        「我、嗚……我是不是變得很醜……」桑宴聲音顫抖地說，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隆起的孕肚，淚過臉頰，濕了脖頸的細髮。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但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進景敘的心。

        景敘怔住了，原本伸的手停在半空，隨即跪坐到床邊，輕輕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媽媽，怎麼會？妳哪裡醜了？」

        桑宴抿著唇，淚止不住地往掉，「我變胖了，走幾步就，臉也腫、腳也腫……衣服都穿不上了……以前我從來不會這樣……」

        她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

        景敘聽著，心疼得像是有人在她心裡用力攪動一把刀。她輕輕將人摟進懷裡，手掌撫過她的背，一字一句地說得極為認真，「妳知我看到妳肚的時候，心裡有多動嗎？」

        「因為妳正在為我們，一件我永遠都無法取代的事。」她頓了頓，語氣更柔了，「妳懷孕的樣，不醜，一點也不。對我來說……妳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漂亮。」

        桑宴埋在她懷裡，肩膀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