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羽无奈叹气，先带着女儿给外孙行礼，再柔声教她不可以对天无礼，最后温和地安抚小祐翀，一手牵一个小娃娃，带他们去室上课。

        小般般一听不乐意了，小爪爪揪住一把胡须，声气反驳父亲：“般般没咬爹爹！”

        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外孙这么喜他女儿，也不明白自家小千金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外甥，每回见面都是这副状。

        龚肃羽失笑，女儿小脸，“坏到未必，心肯定不少。今日爹爹要给皇上讲课，他每回见我都要问你，想找你一块儿玩，般般要去吗？”

        “那就拖着，纾儿若真心要办这件事，就不会交给三只千年狐狸，早就让温湛派人办了。”

        “那爹爹帮她把这件事办了不就行了。”

        “……”

        “不是说你，是说你。”龚肃羽一羹给小女儿，却没有扯掉她抓胡的小手，纵容溺看得蓝鹤酸。

        蓝鹤闻言不禁垂眸沉思，不确定地问：“纾儿难真想违背礼法，让女世？为什么呢？为多收赋税？”

“我倒是想，你女儿咬着我不放。”

        “外祖父，般般给我抱抱！”

        龚肃羽摇摇，“忱儿在浸淫过，于算计谋划，他应该是为了征税敛财，纾儿不同，她不在乎钱，亦不关心实务，如今一心只想培植亲信，掌握权力，压制朝臣。”

        小女儿黏亲爹黏得厉害，挂在脖上像块狗膏药，拿也拿不走，龚肃羽老来得女，得无法无天，要不要皇帝太后说了都不算，得听家里小祖宗的。

        “说谁狐狸，你这话什么意思？哼！”龚肃羽瞪了老婆一，“我看她最初或是心血来，最近确有几分动了真格，忱儿怕是同妹妹私通过气，闻了味，又为她前卒。”

        小般般猛地收紧环在父亲脖上的手臂，警惕地瞪视外甥。

        小般般听多了父母议政，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能辨别面，眨巴睛问：“哥哥是坏人吗？”

        “你谁啊，走开！”

        瞧着两个孩都不像好的，蓝鹤无语凝噎。

        “般般要和爹爹一起。”

        一个嚣张嫌弃，一个卑微讨好，一个跑，一个追，怎么教都教不好。

        “那两个老匹夫混吃等死，凭什么要我力！”

        文华殿中，杨祐翀才听完先生的日讲，见到挂在外祖脖上的小姨，睛一亮，噔噔噔小跑过来，伸双臂想抱她。

        小皇帝嘴角一垮，讪讪放手，可怜巴巴地望向外祖父，轻轻攥住绯红袍摆。

        老当了半辈首辅，数十年如一日的小肚鸡，蓝鹤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