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平第一次这样局促,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打破这份寂静,可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张了张,半天才憋一句话:“你好香啊。”
“陌生男?”思玟眉心拧紧,神不悦:“我们都见了好几面,我以为已经算是朋友了,原来你只当我是陌生人吗?”
“你父亲他……不会罚你吧?”
“……”他,很轻地了声谢,再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客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啊?”他吃惊地瞪大了,又听思玟:“这才对嘛,想要什么就要直接说来,藏着掖着旁人怎么明白呢?我家中那些兄弟妹就是这样,想什么从不直说,让人猜多没意思。”
少女笑了笑,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你是想提醒我明天记得来看你吗?放心吧,我最是信守承诺了,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来陪你的。”说完,安抚似地朝他笑了笑,推门离去了。
“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他开推拒,这时门外传来赵家仆从的说话声:
“大小,府里传来消息,家主回来了,正在找你。”
我等着你。
“……”
么磨磨唧唧的?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只是……”他张嘴又闭嘴,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见少女又:“总之我把你当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受伤了,我当然要帮忙照料啊。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肯定会到,今天以后我日日都来此看你。”
思玟笑着摇,不以为意:“偷偷溜家门玩耍罢了,有什么好罚的?我以前也经常这样啊。放心吧,父亲最疼我了,从小到大都没对我说过重话,不舍得罚我的。”
“……”他沉默一瞬,纵横交错的伤的肤微不可察地泛起了红,就这么红着脸认真思索了片刻,艰难:“是的。”
你……真的会来吗?
少女展颜一笑,亮晶晶的睛弯成了两条弧线:“好啊,那本小就天天过来陪你好啦。”
然而第二日,赵思玟并没有像她承诺的那样来到别院,
从少女上传的清澈的花木香气萦绕在边,犹如带着某种温柔的力量,诱导他不自禁发叹。可话刚一,他就后悔了,毫无缘由地说这样的话,怎么看都像调戏少女的登徒。
那玉饰莹白透亮,工细,被雕刻成荆棘花的模样,一看就价值不菲。
“好好休息吧。”
少女走后,温柔的花木清香还未曾远去。他摊开掌心,视线和绮念一起落在荆棘花玉佩上,指腹在白玉雕成的花上轻轻摩挲:
“不说话,又在想些什么?”思玟久未听他说话,忧心:“上又不舒服了吗?”
他后悔不已,赶忙补充:“我是说……想问姑娘用的是什么熏香?”
他脸苍白,摇:“不,我是在想如此太麻烦你了,我这毒也不知何时会毒发,总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日日守着一个陌生男……”
他张了张,言又止。
那是因为无论你想要什么,总有人能满足你,可换了旁人却未必有这个福气。他在心中暗叹着,生在盘错节的世家大族,心思如此纯澈对她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好。”他松了一气,艰难地站起想要送一送她,却被对方不由分说地回床上:
“什么!”少女乍然一惊,慌乱起,对他:“我必须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好在思玟心思纯净,并没有想太多,听他这样问便解腰间的饰递到他手中:“我不喜熏香,你说的可能是它的味。父亲送的香玉,佩在上肌肤生香,有宁神定气的效果,想来或许对你会有帮助,那就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