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把窄椅上，光线蒙昧不清，莱伊的一大半都隐匿在阴影里，就连他那张漂亮的脸看上去也是模模糊糊的。

        “醒了？”

        娜娜盯着莱伊，好不容易才找到目光的焦，“……我在图书馆晕过去了？”

        莱伊慢吞吞地了：“托你的福，我们又要请几天的假。”

        “得了吧，”娜娜费劲地从床上撑起，莱伊好心地托了她一把，她不服气地咕哝着：“说真的，你也不觉得那些知识有多重要……别骗自己了好么？”

        莱伊神复杂地看了娜娜好一会儿，看她还会和自己拌嘴，或许况并没有校医说得那么糟糕。他心里多少还存了几万分之一的希望：“你觉得怎么样？”

        “不太好，”娜娜擤着鼻说，她的睛里布满血丝，“大概是我的错觉，我是不是吐了……嗓里现在一灼烧……”

        莱伊把床放着的棕药拿过来递给她，它还在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泡：“把这个喝了。”

        娜娜接了过来，问也不问是什么就喝了一大，结果被呛得猛地咳嗽起来。莱伊拍了拍她的背，娜娜撑着把那一杯黏糊的吞去，憋得角直。

        没几分钟，那杯药开始起作用了，她的脑门上开始蒸腾起一团团白的雾气。

        莱伊拿了一杯果蔬汁递给她，她咕嘟咕嘟一气喝完，长长地叹息。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娜娜抱着空杯坐在病床上，和椅上的莱伊沉默对视。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莱伊打破沉默：“回去吧，相信校医女士已经替我们请好假了。”他迟疑了一，然后看着娜娜的睛，“你的……重冒很快就会好的，别担心。”

        “你的安真叫人不习惯，”娜娜摸了摸鼻，她突然笑了起来，“你真以为我什么都没听讲？事实上……你们说到兔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莱伊一声不吭地看着娜娜。他的祖母绿睛泛起一层红，却一眨不眨，这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尊会微微呼的石像。

        娜娜觉得自己嘴里发，她当然知这是什么原因，因为她穿越过一次――她的灵魂属于两百年后。虽然不知怎么突然开始慢慢分离，但，总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的，不是么？她回到未来继续她的毕业课题，一切历史都将步正轨。

        所以她不会说这些事。

        她看到桌上放着一壶果蔬汁，尴尬的是她够不到，而当务之急是尽快让莱伊看上去别这么吓人。她讨好地笑着说：“呃，说真的，我没听清她的话，”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只是偶尔有时候心会漏一拍，不过有一条意思我基本能够明白，那就是我好像活不了多――”

        “闭嘴。”莱伊终于开了，他声音很轻，然而像是捺着极度的不耐烦和暴怒，“校医说得没错，你现在确实就像只恼人的兔。”